『雖然奧義書的思想中,載明人生是苦,應該要解脫苦才能自在,但是他解脫苦的方式不離祭祀,目的就是回到大梵天中。

佛教解脫苦的方法就是八正道,目的就是滅除無明而生明,由明斷除貪、瞋、癡。所以說奧義書的解脫思想和佛教解脫思想是有很大的差別。

雖然有很大的差別,但大部份的人還是會誤解,甚至連自稱佛教的法師或佛教徒也是如此。這樣可憐不可憐呢?』

『佛陀透過正見觀察開啟智慧之後,發現吠陀的唯一(本體)是有自性的,是有我的靈魂論思想,這是不正確的,因此佛陀乃以空(緣起、緣滅)、無我的思想,來破除了古印度的種種哲學…』

《信任的原則》第04集

各位法友,安樂行否。

正見是修行的眼目,未具備正見觀念者應當具備,已具備正見觀念者,應當精勤精進完成正見的生活。我們以下的時間,就來介紹《信任的原則》,前集我們介紹到一切現象都是因緣所生因緣所滅,既然如此,哪有一個不變自性的輪迴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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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錄: 

佛教也有輪迴思想,可是輪迴的主體和梵書所說的不同。梵書輪迴的主體是一種有我論的固定靈魂,也就是有一個我的靈魂,這個我的靈魂就是輪迴主體。但是佛教的輪迴主體是在於渴愛所生的業,而這個業是沒有固定實體行為,因為一切的現象都和緣起相關,因此是沒有一個不變自性在輪迴,也就是說佛教的輪迴主體是由渴愛求生、求存、求再生的業力,因此是沒有一個不變我的靈魂在輪迴。

 

「梵」在他們奧義書裡面,梵文的梵,為什麼他們會說梵文呢?就是說他們是從梵天來的。梵所指的就是支配一切的唯一本體,也就是所謂梵天大自在王。例如奧義書說:「萬有隨從實在的梵發出,但梵本身依然保持其支配的地位。」也就是說一切都從梵天大自在王造作出來的,但梵天大自在王依然保持支配一切的地位。在後期大乘佛教中說:萬有雖是真如的緣起,但真如卻不出其自體,或真如不生不滅不動、真如自性清淨等等,就是從此思想系統而衍生出的另一種說法。

★★★★佛陀透過正見觀察開啟智慧之後,發現吠陀的唯一(本體)是有自性的,是有我的靈魂論思想,這是不正確的,因此佛陀乃以空(緣起、緣滅)、無我的思想,來破除了古印度的種種哲學。

吠陀的哲學,梵是力量或祈禱的意思,在吠陀思想中都是以神為主的,所以他們認為祈禱是神聖的。神聖的力量能支配諸神及天地萬象,而佛陀卻說:世間一切現象都有各種現象的因、緣生滅法則,沒有誰能主掌,欲令如是、不欲令如是。

★在梵書的思想中,當然脫離不了神的主義,因此認為是神開創宇宙、開創人類,所以一切的存在是由神(梵)發展出來的,是以神為動力因、質料因而成的,死了以後,也要回歸於梵天自在神中,所以梵是一切生住異滅的根本。

★★甚至在後期的宗教中,表明他們是從哪裡來,死後要回到哪裡去的思想,也都是由此思想而演變來的。用比較簡單來說,梵書的思想中,人是由大梵天王身中分靈出來的,因此死後還要回到大梵天,歸還於本靈,這就是解脫,所以他們提倡知道我,就能知道梵,這就是奧義書中的梵我一如。能知道我的本性就是來自於梵天自在王的本靈,因此知道我本性,即能解脫。

…最基本的宗教哲學思想內容,來跟佛教做比對。所以既然是梵天思想者,一切生住異滅的根本都沒有離開梵天的手掌中,這是印度教所說的,甚至在後期的宗教中表明他們是從哪裡來、死後要到哪裡去的思想,這都是由此思想而演變出來的。

當然我不方便說得很清楚,只有跟各位點醒一下,避免有些修養不好的以為我們針對他在攻擊,其實我對《信任的原則》內容所說,沒針對任何教派、也沒針對任何人,只是把真實的事情提供給各位做參考,各位信不信操縱在你們跟我無關,但是我受到人家供養吃、供養穿、供養住,還自稱是佛陀的弟子,應當要依照佛陀所說的教義,該說我就說。

★後期佛教的見自性就是開悟等等的思想,是不離奧義書中的梵我一如思想。

   佛教的解脫,是由於體證無我,獲得無我的生活。古印度的有我論和佛陀發現的無我觀是相反的,可是雙方都有一種共同的目標,這個目標就是解脫。

當然佛教的解脫和奧義書的解脫是不同的,但不可否認是由於奧義書的我論,因而激發佛陀對於是否有我的思惟,進而透過正觀五陰觀察無常、非我、非我所等等,開啟無我、無我所的智慧,破除有我論的常見思想。佛陀不依靠任何神,只是將參學數年中所知、所見經過整理之後,透過正觀,如實知、見五陰、五陰集、滅、滅道跡、味、患、離之後,就將此中道思想弘揚,使世人有正確的知見而破除了邪見。佛陀在弘法中,也採取吠陀、梵書、奧義書時期的種種名詞,但是內容解釋不同於吠陀、梵書、奧義書。

★★一般而言,一位正見未建立的人,很容易將吠陀、梵書、奧義書的思想誤為是佛教的思想,因此偏離佛教越走越遠。

吠陀是神啟主義,由吠陀思想演變出來的梵書,當然也離不了神權主義。佛陀是自依、法依,開啟智慧斷諸惱苦的,而不是依賴任何神,因此佛教的主義是人權主義而不是神權主義。梵書是由吠陀衍生出來的。梵書的時代,印度阿利亞人種,從五河地方移民,住於恆河及閻牟那河流域。阿利亞人種遷到此地,因為氣候風俗和五河地方不同,生活上發生了很大的衝擊,當時也引起了內亂。

   在內亂中,婆羅門種姓,因為處於哲學和祭司(宗教)地位的緣故,所以完全掌握當時的局勢。並且借此權勢以教權傳承為主旨,將漸漸進步的思想關閉,而確立其婆羅門的教權。剎帝利族的婆羅門,面對進步派思想的壓力,因此他們就編輯吠陀,發揮夜柔吠陀(純然是祭祈儀式用的經典)的特色,對於祭祀儀式的事項,一一的附上因緣、故事、來源、解釋,而編成了梵書。

   梵書是婆羅門教基本理論的聖典,原則上它是附屬於吠陀各派的聖典,所以內容不離所謂吠陀天啟主義、祭祀儀式主義、婆羅門至上等三大綱領的教義。在梵書時代,已經有輪迴和業的思想了。在梵書中說:「不由正確的智識而行神事者,死後再生於此世,屢為死之餌食,」這就是生死更換的輪迴思想。在各種輪迴說中,與之相關聯所生的是業的思想,如梵書中說:行善者受善生,行惡者受惡生;由淨行而得淨,由污行而得污;死者離去此世,即行二道火焰間,惡人即時被燒,善人不受害而通過,而至祖先或日神處;善人至天國受妙樂,惡人至「那落」受諸苦患等。以上這些都是梵書中內所說的輪迴。

   奧義書是師徒相向而坐,傳授秘密教義的意思。從廣義的立場看,奧義書是屬於梵書的一部份,但奧義書的思想比梵書來得特別,所以後人把奧義書這部份,獨立出來為另一部的典籍。也就是說:梵書的哲學思想是屬片段的,而且它的思想是混合在祭事的形式內,所以不容易摸索其思想的體系所在。而人的思想不斷的在進步,因此不允許只停留在祭祀萬能的舊思想上,因為當時戰亂也已經息滅了,剎帝利族的人有充份的時間傾心研究思上的問題。同時因為輪迴思想盛行,因此對於祭祀能生天的果報思想也生起了種種懷疑,因為此緣故,就不再只有停留在祭事主義上,因而以哲學道理研究人的解脫方法,成為奧義書的哲學,所以奧義書就成為印度哲學的根源。

  奧義書不但和印度六派哲學(六師外道),乃至印度教有密切的關係,而且和佛教哲學的形成有些直接、間接的關係。例如:奧義書的「有我論」和佛教的「無我論」,奧義書的「妙樂」和佛教的「涅槃」,奧義書的業報、輪迴的思想和後期佛教三世輪迴的因果論。奧義書「梵的超越性」和後期佛教的「真如不變」。

★其他佛教中的須彌山說、世界劫說、四大說、五戒說、有情觀、知行合一等等,直接間接都與奧義書的思想有關。

所以這個地方,大家不可不小心。因為未見緣起法則之前,很容易將非佛法誤為佛法。若這樣一心想要修行佛法的人,誤認為非佛法就是佛法,那樣不是可憐跟可惜嗎…

   雖然佛教有些名詞或思想直接、間接,都和奧義書的思想有關,不過佛教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提出中道無我等等的思想,所以佛教就變成了世界性的佛教,而婆羅門教只停留在印度民族的心中,成為印度的國教。但可以這樣說:奧義書的思想對佛教的影響是非常之大。也因為如此,所以未先了解《雜阿含經》,就先了解或不了解奧義書的人,就很容易將奧義書思想誤為是佛教,也因為如此,佛陀才會在噶拉瑪經中說:不要經典記載就信以為真,應該要加以思惟觀察。

   奧義書分為初期奧義書、中期奧義書和後期奧義書。初期奧義書,將梵是我,我是梵的梵我一如思想說了很多,例如:個人所知道的並不是我的全部,是我的一部份而已。要知道統一全體的我,才能知道一切,也就是說,要知道梵才能成就一切,要由梵我一如,才能解決一切問題。只有梵我一如,自己才是真正的覺悟,也只有如此,才能成為梵。

  宇宙是由梵開闢的,因此知道梵,就知道我,由此唯一的梵化為一切,造成規律(法則)配置萬有,維持萬象。但規律是真理,所以遵此法則而知道自己(我),誰都可以成為梵。由真正的我來發現一切,這就是奧義書的「我即是梵」的思想,這種思想就是奧義書的主旨,同時也是古印度最重要的思想。

   奧義書的思想:萬象的中心本質,就是梵我,由梵我可獲得一切,同時也由梵我而獲得解脫。奧義書中的我是指什麼呢?它的本質如何呢?初期的婆羅門學者認為「我」是「靈魂」或「自我」的意思,可是他的作用就是能知、能想,所以就將「知」、「想」和「意」認為是我,由五官活動的生氣為我,語言、耳、目等為我,眼睛是我的靈魂之窗,地、風、水、虛空為我等等,這些都是一種客觀的我。

   到了中期思想,就將客觀的我,進步到內在主觀的我。中期的奧義書有兩個代表性學說。一個是鬱陀羅迦的學說,另一個是祭皮衣仙的學說。由此二種學說,即可了解中期奧義書的思想。依據鬱陀羅迦的看法,世界的現象雖然是千差萬別,但他的中心莫非是梵我,所以一切萬象本來是同質的。現象的差別,是由於它的構成要素不同量而來的,所以異相是來自概念或語言。

   鬱陀羅迦把宇宙太初認為是「唯一無二」的有,這個「有」當然是「梵我」,但為要與「非有」分別起見,所以特別名為「有」。從「非有」不能生出任何物,要生「有」的東西,非從「有」生出不可。這個「有」生起「我欲生產,我欲成多」的欲望,而流出了火。火又生起同樣的欲望,而流出了水,水又生起同樣的欲望,而流出了「食」即是「地」。這個「有」又把自己變成個人我,而入於水、火、地中,使個人我都從三而成,這樣混合開展了名色,而使它個體化。世界和個人,都是這樣成立的,所以一切皆由火、水、地三種而成,一切不出火、水、地,這一切都是不出於這個「有」。

  「有」是世界的動力因,同時也是質料因,所以從「有」流出「火」是「有」變成火的意思,並不是「火」之外另有了「有」。鬱陀羅迦的學說是一切由「有」而出,知道這個原理的人,就能知道一切。鬱陀羅迦把這個絕對的我,叫做唯一的「有」,這是一元論的思想。

   祭皮衣仙,他是鬱陀羅迦的弟子,更是發揮了「我論」的奧義書。他從現實面觀察思惟,將大宇宙的統一分為兩方面。即:一個是從外面所看到的「虛空」,另一個是從內在看到的「不壞者」。這個不壞者是一切萬有的中心,是超越認識的「實在」,但這個「實在」的本質,是不可捉取的「純粹主觀」,這即是「我」。「我」才是「見者本身,是思者本身、是聞者本身、是識者本身,這個「見、思、聞、識」本身,是不可見、思、聞、識的,例如自己不能看見自己的眼睛一樣,純粹的主觀本身,是不能認識的。

  那麼純粹的「我」怎樣變成個人我呢?本來「我」的本性,是活動性的,由於這個我的活動性,因此能使宇宙開闢,亦能變為個人存在。這種活動性是一種無條件的自然衝動性質,所以在個人上,就會表現為欲望,而欲望的具體表現是意識性的。具體的欲望作用於一個對象之時,即有一定的方向,而心對於這個方向的緊張狀態,叫做「意向」。「意向」表現於身體的行為,叫做「業」。完成業作用之後,會留有一種善、惡之感情力量。這個力量能成為下次瞬間欲望的限制,以規定其下次的欲望。

   後期奧義書的思想統合為三項,第一是「我」和「認識活動」的過程。從身體方面看,有受動和能動兩方面。即是:語和名,鼻和香,目和色,耳和聲,舌和味,手和作用,體和苦樂,遺根和排泄,腳和步行,意和思惟及欲望,這些二對十,就是這兩方面的機關和機能。語、鼻、目、耳、舌、手、體、遺根、腳、意這十種是主觀性的,也是包含能力的機關。名、香、色、聲、味、所作、苦樂、排泄,步行、思惟及欲望,這十種是客觀性的,而是作用於對象的機能。對於名、香、色、聲、味、所作、苦樂、遺根、腳、意和欲望,都是相互關聯,無一即無他。

  鼻、目、語等等,被意所統一,將其香、色等印象,傳達於音成為思惟,再傳達於「我」,而變成為「知」,以完成其認識的過程。一方面「我」對「知」生出反應作用,把這傳達於意,而成為意的欲望,由此再傳達於語、手等,而成為名、所作等活動。結果由我而包括一切。這個我,是慧、是慧我,同時慧我而生氣,是一種人格的自在神(梵界之主)。

   第二是梵的主義。生類一切從梵所生,生存於它,而死了又歸還於它,就是梵。這部份是外在的,還有內在,這內在就是五臟。這五臟說是統一梵我的本質探究。而這個梵,終於變成了人格神(梵界之王)。

  第三是「我」之知。祭皮衣仙說:無知是引導人到黑闇,而執著於知,是會陷落於更黑闇的。黑闇是惡神的世界,無知是不信我或斷滅之見。執著是比無知更妨害解脫。所以「我」的真知,是超越了「知」、「無知」的絕對。這樣的我,是知一切甚深的神,知道這個,叫做真知。一切的活動,都是由於這個我而發顯的。

   由以上的介紹,對於吠陀、梵書、奧義書的思想,至少有些了解,例如吠陀天啟主義、祭祀萬能主義、婆羅門至上等等。由吠陀演變柩的梵書思想,自然界的諸神,漸漸失去天然的色彩,變為隸屬於抽象神之下,同時下層神的地位逐漸提高,這就是梵書的特質之一。第二梵的神觀是形式的、人為的、人格的,而其方向是徘徊於墮落和向上的中間思想。第三梵書的全篇均為象徵主義的潮流所驅使,將諸神配合種種事象,構成了好多的故事等等。    而由吠陀、梵書為基礎所發展出來的奧義書,分為初期、中期和後期。

   初期的奧義學說,將梵我一如的思想,更進一步的解釋,即:宇宙的太初只有惟一的我,這個我生起開闢宇宙的欲望,及生了天地空及一切萬象,即我身分二分,一為夫,另一為婦,由此生出一切,而在生之後,自己又進入一切之中,所以一切皆是「我」等等。中期的奧義學說:主要就是詳述鬱陀羅迦的學說,另一個就是鬱陀羅迦弟子祭皮衣仙的學說。

   統合晚期奧義學的思想可分為三項。第一是我和認識活動的過程,第二是梵的定義。第三是我之知的學說。由此可知,吠陀、梵書、奧義書經典所記載的內容,都是離不了梵(靈魂)的思想,甚至於連解脫也離不了梵。

★★佛教的思想是以現實為出發點,從現實人的生活中如實觀察苦、集、滅、道,由苦、集、滅、道開啟無我,由此中道的智慧斷諸惱苦。佛教的無我論並非一死百了的斷滅論,更不是吠陀思想的靈魂論。斷滅論或是有我論都不是中道,所以不是佛教的思想了。而當今誤將吠陀思想的有我論或無我斷滅論(印度六師外道之一的阿耆多所主張)視為佛教的人很多。

   奧義書的哲學思想與佛教的哲學思想有很大的差別,但是不了解的人往往都會誤認為是佛教。奧義書的思想和佛教思想,除了「我」與「無我」的分別之外,還有其他一些共同點。例如奧義書的人生觀是苦,而佛教對於滅一切惱苦,也是由苦的觀察為出發點。關於人生觀是苦,這是由於印度的民族、地理及其他環境所使然的緣故。佛教對於滅苦的觀察由苦為出發點,主要是人生確實是處處充滿苦的存在,何況佛陀為太子時(佛陀未成為佛之前),是為了滅苦而出家修行的,因此從苦的觀察開始。例如佛陀說:生是苦,老是苦,病是苦,死是苦,怨憎會是苦,愛別離是苦,求不得是苦,五陰熾盛苦等等。

   事實上,我們可以如此的推理,因為佛陀出生在印度釋迦族,加上印度的民族、地理、環境和文化,對於人生觀充滿苦的影響,所以當時未成為佛陀的憍達摩.悉達多太子,也被苦的人生觀所影響。加上當時社會,人民解脫的思想盛行,因此悉達多太子出家修行的目的,就是為了解脫生、老、病、死諸苦。

   也就是說,雖然奧義書的思想中,載明人生是苦,應該要解脫苦才能自在,但是他解脫苦的方式不離祭祀,目的就是回到大梵天中。佛教解脫苦的方法就是八正道,目的就是滅除無明而生明,由明斷除貪、瞋、癡。所以說奧義書的解脫思想和佛教解脫思想是有很大的差別。雖然有很大的差別,但大部份的人還是會誤解,甚至連自稱佛教的法師或佛教徒也是如此。這樣可憐不可憐呢?